第十一章 教会史略


序言

旧约中历史的记载,始于亚当夏娃之被造,终于犹太人被掳归回,尼希米、以斯拉率领犹太人重建圣城、圣殿为止。此记载之终止,时在主前430年左右。

从此时直到耶稣降生前一切事,圣经无记载。历史称此一时期为两约之间的时代。其间,犹太人先后受波斯及希腊统治,然后享受了一百年的独立时代,最后于主前63年被罗马征服。

新约圣经的历史部份,记载主耶稣在世的一生事迹,主升天后初期教会的开始,及第一代使徒四出传道情形。(注:新约的预言部份记载远达末世、大灾难、千禧年、新天新地等,不在此讨论范围内。)

教会历史的目的是接续新约圣经初期教会的记录,将历代教会之沿革、发展及重要事迹,按着年代,有系统的记载下来,使信徒从其中得到教训及警惕,并明白神在信祂的人身上(或说在教会中)一贯的心愿与目的。

新约教会历史约可分为下列七时代:

(一)使徒时代(或称初期教会时代):主后30-100年
(二)迫害时代:主后100-313年
(三)国教时代:主后313-590年
(四)天主教时代:(或称黑暗时代)主后590-1517年
(五)宗教改革时代:主后1517-1648年
(六)普世布道运动时代:主后1648-1900年
(七)末世教会时代:主后1900年-

(注:教会历史年代之划分是要信徒对教会历史有简明之了解,但教会之发展及变迁是逐渐的、是缓慢的、是很难用年日分成确切的段落。)

靠着圣灵的光照,我们先从第一个时代说起:



一、使徒时代(主后30-100年)


主升天四十日后五旬节圣灵降临,使徒们大有能力,在耶路撒冷开始作福音的见证。耶路撒冷的教会首先被建立,至司提反殉道后,福音工作开始向耶路撒冷以外的地方推进,逐渐成就使徒行传一章八节主耶稣所说的预言。

那时使徒们传福音的情形真是轰轰烈烈,大有能力。彼得在圣殿向大群的犹太人宣告:"你们杀了那生命的主,神却叫祂从死里复活了,我们都是为这事作见证!"(徒三15)。几天之内,耶路撒冷有成万的人(包括男女)信了耶稣。(徒二41,四4)

司提反在殉道前向反对他的人高声呼喊说:"你们这硬着颈项,心与耳未受割礼的人,时常抗拒圣灵...如今你们又把那义者卖了,杀了!"(徒七51,52)。于是福音传到了犹太全地与撒马利亚。(徒八)

保罗本是逼迫福音的,但是受了主的呼召,成了外邦人的使徒,奋不顾身,将福音传到小亚细亚、希腊与罗马,后在尼录皇帝手下殉道。

其他诸使徒也大都成为传教士并殉道,略记数人如下:

雅各(主的兄弟)-为耶路撒冷教会领袖,恒久为人祷告,以致他膝盖之皮有如骆驼。约于主后65年被祭司长控告而殉道。

约翰-曾活到主后约一百年,早年居住在耶路撒冷,晚年居住以弗所,帮助那里的教会并写了约翰福音。主后95年被罗马皇帝充军拔摩海岛,得见异象启示。次年被释回以弗所,写成了启示录。
马太-去亚拉伯传道。
马可-去埃及亚历山大传道。
雅各-去西班牙传道。
多马-去印度传道,至今印度仍有圣多马教会。
犹大(不是卖耶稣的犹大)-去叙利亚与波斯传道。

初期教会的福音工人们,靠着圣灵的大能,披荆斩棘,前仆后继,在短短七十年中,将福音的种子撒遍了圣城、圣地、小亚细亚、希腊、罗马,甚至整个地中海沿岸!镑处的教会也被建立。



二、迫害时代(主后100-313年)


到了主后100年时,教会发生了两个大祸患:一个是内部的异端,一个是外来的迫害。

本时期中先后兴起之异端简述如下:

以便派(Ebionism)-乃是一群皈依基督教的犹太人,他们虽已信奉基督教,但仍遵行旧约的律法,守割礼及安息日等。

以辛派(Essenes)-相信世界为天使所造。此异端于主后六世纪为回教吞灭。

马桑派(Marcion)-相信真神有二,即好神与坏神。认为犹太人所信之神为次等神。认为耶稣无肉体,仅系幻影。此异端于主后400年间消灭。

智慧派(Gnosticism)-认为耶稣既是神的儿子,则不能经过死亡,所以钉十字架的不是耶稣,而是替耶稣背十字架的古利奈人西门。神用超然的能力将西门变成耶稣的形像而代替耶稣钉十字架!
他们认为神在最上,其次是道,然后顺次是天使、魔鬼、最下是物质。人欲得救必须靠着一种神秘的智慧,脱离一切之拘束而上归于神。

当时抵挡异端,为真道争辩的神学家们计有爱任纽(Irenaeous)、坡旅甲(Polycarp)、革利免(Clement)、俄利根(Origen)、及特土良(Tertullian)等。

此一时期是罗马帝国迫害基督徒最残烈的时期,其中尤以豆米仙、德修、德克理田几个皇帝迫害最甚。无数的基督徒被监禁、被抛入野兽群中,被各种酷刑处死。有的虽幸免于死,但终生成了残废。

这些可贵可敬的古圣徒们不以性命为贵,持守信心,爱主到底。有一段描写他们被驱进入野兽场时之记载说:"天破晓了,他们的胜利也来临了,从牢房走进大圆场,好似步向天庭,他们的脸面放射出喜悦的光辉!"正如我们的主所说:"一有这些事,你们就当挺身昂首,因为你们得赎的日子近了。"(路廿一28)



三、国教时代(主后313-590年)


(一)君士坦丁大帝以基督教为国教

主后313年为君士坦丁大帝即位之年,至此,罗马帝国对基督教有形之迫害倏然停止。原因是君士坦丁于312年与马克辛丢为国位争战时,突然看见天上显出光耀之十字架,并有字说:"靠此记号得胜",于是他令全军以十字架为旗帜,果然获得胜利。即位后,作了以下几件对于基督教重要的事:

1. 他自己信奉了基督教。
2. 颁布容忍令(Toleration Edict)-意即容忍基督教,不再迫害。
3. 善待基督徒,免除他们的税及兵役。
4. 封基督教为朝廷的宗教,并谕令一切臣民皆需信仰基督教。
5. 定星期日为聚会及休息之日。罗马士兵可于该日自由参加聚会。
6. 谕令缮制圣经五十本。

(二)君士坦丁对社会及律法之改革

1. 废止钉十字架刑。
2. 废止人与人、人与兽之殊死斗。
3. 禁止离婚淫乱。
4. 禁止虐待犯人。

(三)教会开始腐化

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国教之后,由于政府的帮助,壮丽宏伟的教堂在各处建立起来。士兵、商贾、文武官员都加入了教会。表面看来教会的事工是在突飞猛进,但实际上教会与政治结了婚,教会属灵的地位一败涂地,教会里面充满了有名无实的基督徒(不信者与异教者)。这"国教"政策给教会带来的灾祸较以往一切之迫害尤甚。外来的迫害只能使教会更坚强、更团结、更炼净。但内部的腐坏却像毒疮,越烂越大。表面上看来,教会征服了罗马帝国,但实际上是罗马帝国腐化了教会!

使徒时代的教会礼拜,是简单、属灵、有力的,多半是在信徒家中。现在有高大的教堂,礼拜变成繁复、仪式化而死板。由于此种基督教的腐化,而逐渐形成了日后天主教的体系。

(四)亚流(Arius)异端兴起(参阅"耶和华见证人会"文)

当时有亚历山大教会长老亚流,公开宣讲异端,其内容如下:

1. 父(神)比子(耶稣)在先,子未曾与父永远同存。
2. 约翰福音一1:"太初有道,道与神同在,道就是神",为不可信。
3. 子是被造的,不过是万物中首先被造而已。
4. 子既是被造,则亦可能犯罪。

因当时有极多人附从亚流之说,为解决亚流异端问题,教会于主后325年6月19日于尼西亚召开普世性大会。各教会可派监督一人、长老二人、执事三人出席参加。

开会时情形庄严凄惨。因到会者多为残废人士,他们忠贞爱主,历经诸多迫害,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殉道的标记。

亚流口才极强,于会中高言基督在本质上与神不同,众人无以为辩。当时有一监督之随员亚他那修被准发言,凭圣灵能力证明基督与神同质、完全相同,压倒亚流,使真道得胜。大会判亚流为异端,禁阅其书籍,并予放逐。

为保护纯正信仰起见,大会根据使徒行传八37"我信"而制定尼西亚信条(Nicean Creed)。

此时代正统之神学者计有:优西比乌(Eusebius),亚他那修(Athanasius),克理斯多模(Chrysostom),耶柔米(Jerome),及奥古斯丁(Augustine)。



四、天主教时代(主后590-1517年)


我们称此为天主教时代,不是因为仅在此时代中有天主教,而是因为天主教在此时代形成、生长,并蔓延至世界各处。虽然东方的希腊正教于1054年与天主教正式分裂,但希腊正教对于海外宣教工作不太积极,故在此整个时代中,天主教在普世成了唯我独尊的情况,直到真理的号角响起,马丁路德改教为止。

初期教会继续发展之结果,到第四纪时候,渐渐成了五个教会中心点:即罗马、君士坦丁堡、安提阿、耶路撒冷及亚历山大。在每一教会中心,有监督一人治理辖区会务。但到了第五世纪,罗马的监督认为罗马城既是当时世界的政治中心,罗马教会也应该是世界的教会中心,所以罗马的监督应该高于其他的监督,于是断然宣布罗马的监督是管理普世教会的监督,是"普世之父"-即教皇。

自此之后,教皇权柄逐渐膨胀,教会充满人意与异端,偶像林立,引进了中世纪悲惨的黑暗时代!

五世纪中叶,罗马的监督虽然已自称为"监督之监督",但第一位被正式承认的教皇是大贵格利(Gregory The Great),于主后590年即位。他是一位雄才大略,手腕高超之人,对天主教会内部作了若干改革,但他作了以下违反圣经真理的事:

1. 禁神父结婚。
2. 承认有炼狱。
3. 认为监督及教皇可作人之中保。

此时代中有几件重要事迹如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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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景教流行中国

主后五世纪时,君士坦丁堡的监督涅斯多留宣讲谬论,认为主耶稣刚刚降生时只有人性而无神性,被教会定为异端,但有许多人附从之,成为涅斯多留派(Nestorianism)-即景教。

该会于主后635年差遣传教士阿罗本(Olopun)远来中国长安宣传教义。时值盛唐,其教义甚得太宗欣赏,特派仪仗兵迎入宫中讲道,称为景教。景即宏大之意。

太宗贞观十二年,皇帝昭示准景教建寺设教,曰:"济物利人,宜行天下。"

高宗时,敕令设景教寺于各州,所谓"法流十道...寺满百城",并封阿罗本为镇国大法主。

主后781年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立于长安。碑厚一尺,宽五尺,高十尺,上刻二千余字,历述景教教义及在华历史。

至武宗会昌五年(主后845年)景教渐衰灭,因当时佛教遭受逼迫,毁寺杀僧,景教也同受连累。

景教在华流传210年后,即完全消灭,唯一所余之物即景教碑-直至明朝天启五年(主后1625年)才被人发现于咸阳。

我们相信一切的情形都有神的安排。神没有准许景教在中国继续传扬,也许因景教教义非神纯净之真理,惜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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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回教之兴起

回教创始人穆罕默德(Mohammed 570-632年)生于阿拉伯之麦迦城。曾游历巴勒斯坦,因而得知甚多新旧约的故事。610年时自称曾见天使长迦百列,受命作阿拉伯之先知,又宣称按照天使之传授写成可兰经(Koran)。回教信仰称他们所信之神为阿拉(Allah),称穆罕默德为大先知,耶稣基督为小先知。

穆氏以刀剑宣传信仰,并逼害基督徒,迫其改信回教,或纳钱,否则杀害。632年率四万从众攻取麦迦城,自是回教蔓延迅速,先后攻占叙利亚、耶路撒冷、巴勒斯坦、埃及、波斯、北非及西班牙。至八世纪末,回教势力西至西班牙,东达印度。迨后回教更传遍亚洲及南太平洋。近世以来,回教以埃及及开罗为中心,向北非,及中、南非积极推进。

阿拉伯人继续统治回教世界直至1058年,土耳其人兴起,取而代之。

(三)十字军东征(主后1095-1272年)

土耳其人称霸后,较阿拉伯人尤为专横暴虐,在圣地以残忍污辱方法对待基督徒,因而引起普世基督徒公愤,自欧洲发动远征军,企图以武力恢复圣地,军队旗帜以十字架为标记,故称十字军。

十字军先后远征七次(有些史家认为九次),始终未达恢复圣地之目的,只两次夺回耶路撒冷,但旋即失落。整个运动除有助于沟通东西文化与商业外,并无重要成就,其原因如下:

1. 每次之远征皆为教皇、皇帝或贵族所统管,他们暗中另外之目的是增加权势,扩张地土。他们藉赎罪票、金钱、缓刑、免刑等方法,引人出征。
2. 无精良将领,道路不熟,交通不便,补给不足。
3. 参加军队的人动机不纯,有的为得赎罪票,有的为获免刑,有的为了好奇与游历,有的为逃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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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天主教极盛时期(主后1073-1303年)

十世纪时为黑暗时代,教会腐败,教皇邪恶,宫廷之中,成为谋杀与娼妓之所。直至1073年贺底贝兰(Hildebrand)就任教皇,情势才为之一变。该人刚强有为,力图整顿,励行下列政策,使天主教会权势达最高:

1. 严禁教职之买卖-因当时天主教人之职位、头衔可用金钱购买。
2. 严禁神父结婚,已婚者迫令离婚。
3. 提高教皇权势。

此后直到十四世纪,教皇权势远超皇帝之上,当时有言曰:"天上有二大光,即日月,地上有二大权柄,即教皇与皇帝。教皇代表日,皇帝代表月",甚至皇帝即位,亦需经教皇之批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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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天主教衰颓时期(主后1303-1517年)

主后1303年是天主教最后一个专权独裁的教皇本尼腓第八(Bonafice VIII)逝世之日,其后天主教进入衰颓之期,原因如下:

1. 教皇及教职人员行为败坏邪恶。
2. 教会中充满迷信及偶像。
3. 聚会纯为形式。
4. 教皇、监督、及教职缺乏学识,无圣经知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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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教皇被掳巴比伦(主后1305-1377年)

本尼腓第八就任教皇时本是教皇高峰时期,但因法王腓力的坚强争斗,教皇权势至终屈服于政府之下。及至革里免五世就任教皇时,教皇宫廷被迫由罗马迁王法国南部的亚威农(Avignon)七十年之久,正与以往犹太人被掳巴比伦七十年相对照,史家亦如此称之。

1370年以后,罗马人因远离教皇宫廷,不甘寂寞,遂选一主教在罗马为教皇,于是两个教皇彼此为敌,互相攻击,从未停止。

在此时代之末叶,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,活字版印刷术问世,人民头脑,耳目为之一新,又加上文艺复兴带来了自由思想,于是文人智士之中反教皇之思想及呼声逐渐成长以致不能压制,引进了改教之先声。



五、宗教改革时代(主后1517-1648年)


(一)宗教改革之铺路者

1.威克里夫(John Wycliff 1334-1384年)

为牛津大学教授,有人称其为宗教改革之晨星。曾着书批评教皇之权柄、教职的罪恶、拜圣人、赎罪票等事,他并将圣经从拉丁文译为英文。他死后卅年,天主教在康斯坦丁大会中定他为异端,掘骨焚灰,散于河中。

2.约翰胡司(John Huss 1369-1415年)

为波希米亚的大学教授,其神学思想深受威克利夫影响,他批评天主教之诸多异端,最重要之三点为:(1)赎罪票、(2)圣餐化体论、(3)教皇的权柄。

胡司被教皇诱至康斯坦丁开会而被捕,并处以焚烧之刑。被解到刑场时,胡司跪地向天举手高唱赞美诗,然后被捆在木桩上。大法官到他跟前要他起誓反悔他所传的道,胡司望天大声喊叫说:"神是我的见证,我所讲的道、行的事、和着的书,都是引人脱离罪恶。"他在火焰中重复大声说:"神的儿子基督,怜悯我!"就被主接去了。

3.萨沃那柔拉(Savonarola 1452-1498年)

为天主教修道士,被派去弗罗凌斯城工作。他攻击当时之道德败坏不遗余力,后震惊于当时教皇亚历山大第六宫廷中之败坏污秽,毅然指责教皇罪恶;亚历山大将之捉拿后施以酷刑,后处绞刑并将尸体焚烧。萨氏之殉道,使全欧人心受了震动。

以上三人可说为宗教改革铺了一条路,在人心里作了准备工作,等马丁路德号角一响,全欧耸动,风起云涌,竞相跟从,在千万人牺牲的巨大代价下,死的宗教对人类灵魂的桎梏终被挣断。


(二)马丁路德(Martin Luther 1483-1546年)及宗教改革

马丁路德生于德国贫民之家,父为矿工,笃信天主教。1505年入大学读法律,毕业后入修道院作修士。常常鞭挞自己藉以克制肉体私欲,但因得不到效果而几乎绝望。有一天他读罗马书,因着"义人必因信得生",这一句话使他恍然领悟,得救不是在乎遵守死的仪式,而是在乎信靠又真又活的救主耶稣基督。

1508年至威登堡大学任教,1511年曾去罗马,对教廷之腐化与罪恶大感失望。

当时教皇利欧第十(Leo X)欲重修圣彼得大教堂,需用极多金钱,于是派人四处推销赎罪票,称该种赎罪票可"替已死之亲友赎罪"。教皇的售票特使铁索(Tetzel)来到马丁路德的教区聚众兜售,公开宣讲说:"当你们的银钱放入这钱柜中发出响声时,你们亲友的灵魂就从炼狱中直升天庭了!"

这种情形传入马丁路德的耳中使他大为震惊,于1517年10月31日在教堂门上张贴了九十五条宣告,斥责赎罪票,教皇专权及天主教中种种错误不合圣经的地方。九十五条宣布后,只两个体拜时间。风声就传遍了德国,人人雀跃,当时活字版印刷术己发明,于是全国人士纷纷索取九十五条单行本。

当时有天主教神学家厄克(Eok)指控马丁路德"与约翰胡司同一思想",并去罗马向教皇控告。1520年教皇颁谕革除马丁路德教籍,并限他六十天内悔改,收回九十五条,过期即以异端者论罪处死。路德接到谕旨后,将它当众焚烧了。靠着神的大能,路德向庞大的天主教廷公开对抗。

1521年路德被德王召去出席沃木斯会议 (Diet of Worms) ,当场要他收回条款与著作。路德说:"除了查出有任何不合圣经的地方外,决不收回。"他最后说:"我今在此不能作甚祂,求神帮助我。"他在回家的路上被友人抢去,是为了保护他。他在友人家中隐居,将新约圣经从拉丁文译为通用之德文,以使平民能阅读圣经。

当时德国北部诸州的郡王都一致拥护路德,信奉新教,教皇鼓动当时的皇帝查理五世攻打他们,经十年争战,结果于奥古斯堡订合约,新教由此得到法律认可。

1529年双方在斯派尔举行会议,其中天主教徒占多数,会议结果偏重天主教利益,更正教的人遂起而抗议,更正教遂被称为抗议者(Protestant-The One Who Protests),也有译为抗罗宗,或更正宗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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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欧洲其他国家改教情形

1.瑞士

瑞士在慈运理(Zwingli)领导之下改教相当彻底,不但教义改变,礼拜的规条与形式也完全改变。可惜慈氏与路德因神学思想上的一些差别,未能携手同工。慈氏后任军中牧师,于1531年死于战场,因而瑞士的改教运动大受影响,幸得更正教神学家约翰加尔文(John Calvin)继续努力,得以进行。加尔文在日内瓦开办学院,成为更正教教义的中心堡垒,吸引各地学者前来求教,瑞士在他的治理下,可说成为更正教之模范区。

2.荷兰

改教运动传开之后,荷兰很快就接受了更正教,当时荷兰地区受查理五世统治,他曾下令烧毁一切路德的著作,禁止人民阅读圣经,并藉耶稣会与异教裁判所之协助,杀害近十万的新教徒。直到1609年,经过非常的痛苦与革命之后,北部荷兰终获独立,信奉新教,南部比利时仍为天主教。

3.北欧

丹麦、挪威、瑞典皆先后于十六世纪初期,接受并立更正教为国教。

4.法国

1559年时,法国已经有四十万更正教徒,教皇下令将他们全部消灭,耶稣会的人走遍各地,鼓动臣民告发捕捉。1572年圣巴多罗买节日,有九万更正教徒被屠杀,教皇在罗马闻讯呜炮庆祝。此后更正教徒更齐心奋斗,直至1598年订立南特协定(Edict of Nantes),才获得宗教自由。但1685年该协定复被教廷废止,直至1789年法国大革命以后,教皇的极权势力才被限制,个人宗教自由才被建立。

5.英国

英国自始即认为英国的教会应该独立,但至亨利第八(1504-1549年)时始付诸实行,与罗马脱离了关系。及至玛利皇后(1553-1558年)时又定意恢复天主教,极多更正教人被杀害,直到伊利沙伯女皇期中(1558-1603年),人民宗教自由才定了根基,以圣公会为国家教会。

6.苏格兰

更正教的信仰于改教开始后十年进入了苏格兰,但当时苏格兰天主教势力强大,更正教的传播遭遇逼迫。当时有天主教神父约翰诺克斯(John Knox 1515-1572年)接受了更正教信仰并传讲更正教教义。1553年玛利皇后登位,她是天主教徒,并受天主教的法国帮助,逼迫并残害甚多新教徒,诺克司逃往日内瓦,受到加尔文的教导,1559年回到苏格兰,负责全国改教运动。经过许多努力与内战,终于使法军退出苏格兰,玛利皇后也被赶至英格兰,于是苏格兰彻底成为更正教国。

诺氏大体按照加尔文的教训订立规条,派长老督责教友,是为长老会之始(Presbyterian Church)。

7.西班牙

耶稣会及异教裁判所在西班牙的工作极为彻底,以至更正教徒不是被杀就是充军,几乎没有留下一个,西班牙至今仍是天主教国家。

8.其他

在奥地利、匈牙利、波兰,与义大利之更正教徒经耶稣会半世纪的压迫残杀,当时差不多消灭净尽。


(四)天主教对抗改教运动之方法

1.耶稣会(Jesuits)

耶稣会为西班牙人罗幼拉(Loyola)所创始,纪律森严,于十六世纪初被教皇正式承认,其组织之最大目的为:

(1)效忠教皇-运用一切方法,达成教皇旨意。
(2)恢复失地-从更正教手下夺回失地,只求成功,不择手段。
(3)海外宣教-派人至欧洲及远东各国宣传,他们的人曾远达印度及日本,并于1552年首度来华。

2.异教裁判所(Inquisition)

远自十三世纪末,教皇即已谕令成立异教裁判所,用以侦察、逮捕一切不同意或反对教皇的人,到十六世纪初,西班牙也成立异教裁判所,等到改教运动开始后,异教裁判所成为耶稣会消灭杀害更正教徒最得力的工具。在改教后的百年中,异教裁判所所逮捕、酷刑、屠杀、焚烧的人无法计数!

3.反改教运动(Counter Reformation)

改教后的五十年中,更正教传播迅速,虽在极大迫害之下,欧洲的中、北部几乎皆成更正教地区。在此情形下,罗马召开了继续十八年之久的天特会议(Council of Trent 1545-1563年),策划反改教措施,以及其内部的革新。关于教义方面,大会发表下列主要决定: (1)教会之传统与圣经有相等价值与权柄。 (2)炼狱及圣餐化体说皆为正确。 (3)天主教徒应该绝对服从教皇。

这反改教运动甚是厉害,以耶稣会与异教裁判所为膀臂,进行挑动中、南欧的君王,企图逐一歼灭各国的更正教徒,于是开始了所谓百年战争。初时天主教极为得势,粉碎了荷兰、法国等地更正教的力量,但是1588年当西班牙受教皇之怂动,以闻名的无敌舰队进攻英国时,却出人意外的大大失败,此役关系更正教前途至钜,不单英国保守于更正教下,同时也再次振兴了中、北欧更正教的力量。

百年战争之最后卅年是战争成败点,因瑞典之出兵相助,更正教转败为胜。最后双方于1648年订立威斯法里亚和约。至此天主教与更正教划定了双方的领域界线。



六、普世布道运动时代


自从使徒时代以后,人们灵性之复兴,传福音热忱的爆发,真道见证传播之遥远,乃属于此一时代。从这时期的一些忠贞主仆的身上,我们彷佛又看到初期使徒们披荆斩棘,靠圣灵大能,将福音传遍地极的情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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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敬虔运动(Pietism)

自从1648年威斯法里亚和约后,天主教与更正教双方之领域划定,表面之武装冲突从此终止,但暗中之争斗却从未稍停,欧洲大陆之更正教徒渐渐组成具体之更正教教会,名之为路德会(Lutheran Church),即信义会。

迨至十七世纪末,更正教会逐渐安顿下来,同时因受唯理主义(Rationalism)道理影响,教会复趋冷淡。注重使徒信经之字句而忽略活泼之信心与行为。

于是在路德会里面产生了一个运动,由史宾纳(Spener)领导,注重读经、行为与信心之操练。提倡家庭礼拜、勤读圣经、不住的祷告,称为敬虔运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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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弟兄会(Brethren)

敬虔派与弟兄会具有同一改变教会冷淡情形之目的,惟前是教会里面的一个运动,后者是另外成立的新教会。

弟兄会又称"主护所",是由德国贵族亲岑多夫(Zinzendorf)所领导,后来又有莫拉维会(Moravians即约翰胡司的跟从者)之人加入,所以人数更多。

弟兄会的人是西方第一热心海外宣道的教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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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清教徒运动(Puritanism)

当伊利沙伯女皇在位时,英国的圣公会中产生了一个运动,目的是要改革冷淡死板的教会,铲除仪式、圣服、及圣职制度等,按照加尔文在瑞士日内瓦的方式生活。他们倡导神权社会,努力按照圣经中纯粹的教训生活,故称为清教徒,他们受圣公会压迫而成为几个独立的教会,大多数为浸信会、公理会与长老会。最早移民来新大陆(美国)的也是清教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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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循道会(Methodism ,即卫理公会)

主后十八世纪初叶,英人道德堕落,伦敦每六个商店中即有一个酒馆。此种情形,非当时圣公会及其他教会所能挽救。盖当时的圣公会已失去了改教时代的纯正与火热,甚至有人听道时,不能分辨讲的是回教、孔教、或基督教的道理。

在这种情形下,约翰卫斯理(John Wesley 1703-1791年)出生了。他在牛津大学读神学毕业后被封为圣公会的牧师。因看见圣公会不能予一般平民灵性上的帮助,遂与他的兄弟查理到英国乡间四处布道,因此而受其他教会的歧视。他们传道按照一定方法,人称之为循道会(Methodists)。

卫氏常与弟兄会的人来往,很受他们的影响与帮助,但他灵性真正转机发生在1738年5月24日的晚上,他在一次聚会中听牧师读马丁路德所写罗马书释义,念到人因信得救时,他的心里觉得奇妙的火热起来,遂相信他已得到救恩的确据,并宣讲因信称义的道理。

卫斯理一生骑马在英国各处布道,建立团契与教会。他从事大量写作,并曾远赴美国,死时,循道会的教友及慕道友名额已经到了五十万。循道会(即卫理公会)的运动,的确对英国与美国教会的复兴与挽救人民的道德有绝大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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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美国的大苏醒运动(Great Awakening 1734-1744年)

这运动与德国的敬虔运动及英国的循道会运动很相似,由谭南(Tennent)在新泽西州火热的布道开始,然后有爱德华斯(Jonathan Edwards)在东北诸省继续以圣灵的大能传讲真道,然后又有卫斯理的同工怀特菲尔(Whitefield)三年之久旅行布道,复兴之火蔓廷各处,万千的人得救与复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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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救世军(Salvation Army)

救世军是英国人卜维廉(William Boots)所开始的一个宣教团体,称自己的会为军,一切同工皆有军职名称并着军衣。

他们的工作不只注重传福音,并本着基督的爱心推动社会和慈善事业。救世军的工作已普及到众多国家,于1915 年来华工作。

(七)克理威廉(William Carey)至印度传教

克理威廉是英国人,1792年被浸礼会宣教团差遣去印度传教。经过若干困难,渐收效果,后又创办学校,并与友人将圣经译为印度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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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八)马礼逊(Robert Morrison)来华

马氏为英人,是将正确的更正教信仰传到中国的第一人。大学毕业后,伦敦传道会派他到中国传道,他于1807年(清嘉庆十二年)动身来华,先后住于澳门及广州。他精通中文,曾着了一本汉英字典,他每日除医病传福音外,并努力将圣经译成中文。他经过七年之传道,终于第一个信徒蔡高领了洗,再不久,第二名信徒梁发也归了主。马氏在广州传道以终其身,时为1834年,马氏故后,梁发继续教务,福音渐渐广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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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九)李文斯敦(David Livingston 1813-1873年)赴非洲

李氏生于苏格兰贫寒之家,幼时每日在纱厂工作十四小时,大学毕业后,受伦敦传道会差遣至非洲传教。

他在非洲先后建立总会三所,他先到南非,后冒险徒步西行,穿越非洲中部至大西洋岸,费时六个月,生病廿七次,该处西人劝他回国休息,但他已与土人立约,不相分离,所以又与他们一同回到中非洲,土人爱他如手足,晚年跪在床边祷告时死去。土人将其心脏埋藏于非洲,因他们说他的心在非洲。

由于他的开荒宣教,传教士前仆后继前往非洲,以致1914年中非洲已有十余万信徒。

(十)孙大信(Sundar Singh)去西藏

自从克理威廉去印度之后,很多别的传教士继续前往,以致基督教在下阶层人中间传播甚快。孙大信于1889年生于印度北方富家,自幼追求心灵的满足,但皆失望,并将圣经撕毁。一天早晨他祷告说:"若真有一位神,求祂将道路指示我,否则决意自杀!"自杀以前半小时,基督在异象中对他说:"你逼迫我到几时呢?"自此他完全改变,到处传扬活的救主。

基督教传不到的地方,几乎只有喇嘛权势下的西藏一处。孙氏被主召赴西藏传道,倍经各种苦难,曾被投于死尸坑中,被裹于牛皮中,被推落山崖,但主用多次的神迹奇事保守他的性命。他于1930年最后一次去西藏即未再回,据说这次确实遇害了。

(十一)戴德生(Hudson Taylor 1832~1905年)来华

1832年戴氏生于英国基督教家庭中,未出世前,父母把他献给神了。及长读书时,被神呼召去中国传道,他在伦敦稍学一些中文后就来到上海,于1865年凭信心创立了内地会(China Inland Mission),把福音传到中国荒僻内地。

戴氏一生辛劳,为内地会的事工往返奔走。拳匪之乱时,内地会传教士多人被杀,教堂被毁,信徒逃散,戴氏悲伤至极,但神继续引领,该会终成为中国最大的宣道力量。

戴氏于1905年卒于长沙。十年后,内地会的传教士已达千余人,教友三万余名。

内地会中有一位出名的中国传道人席胜魔弟兄,他是山西才子,诗书世家,因受鸦片之毒,不能自拔,后得教士李修善(David Hill)之感化归主,归主后毅然戒除大烟并开始传道,同时助人戒烟,在他一生的殷勤事奉中,曾助万千之人戒烟、归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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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二)耶德逊夫妇(Mr. & Mrs Adoniran Judson 1788~1850年)去缅甸

耶氏夫妇生于美国,1813年抵缅甸仰光传教,开始建立教会。数年后,英缅战争开始,耶氏被捕入狱,耶德逊夫人一方面为丈夫奔跑,一方面为教会担心,历尽艰辛,直到战争结束,二人又继续为福音努力。耶夫人一生辛劳过度,于1826年去世,但福音的种子与根基,已在缅甸建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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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三)芬尼(Charles Finney 1792-1875年)的复兴

芬尼生于美国东北之康州,时为卫斯理死后之次年。他的一生可说完全奉献在奋兴布道的工作上。廿六岁时,因为研究法律的缘故才买了本圣经。后来当他选择一生道路时,好似听见天上有声音对他说话,他于是决定追求神。一天他到树林深处祷告,圣灵将耶利米书中的话:"你尽心寻求我的时候,就必寻见。"放在他心中。当天晚上他回到屋中,"好像面对面遇见了基督,我将我的心倾倒在主面前...圣灵降临在我身上,流过我身体、灵魂...好像神自己的呼吸一样,我大声哭泣并欢欣。"

他曾经是极力反对教会的,他悔改的消息无人相信。但那天晚上,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涌向教堂,芬尼起来作得救的见证,人们感动得哭泣;那一次的聚会就是复兴的开始。自此之后,芬尼即开始至学舍、牧场、农场、果园、或教会中布道。他是与神同行的人,他的话语里充满着圣灵大能,亳无保留地指责罪与罪之刑罚,所到之处复兴降临。芬氏曾两度赴英,英国与苏格兰的教会都得了大复兴。

芬氏在1875年8月16日安静地离开世界。他的工作并不是一时的火热,年代越久,人们越可看出他传道、牧养、教导之持久不变的价值。


(十四)慕迪(Dwight L. Moody1837-1899年)的工作

慕迪年轻时在鞋店工作,归主后开始在芝加哥儿童中间工作。有一天,在路上行走时,忽然感觉好像天上的窗户开了,神的灵大大浇灌在他身上,以致他觉得福杯满溢,不能承受。于是他赶紧跑到附近一家店内在屋中祷告,求主停止;因为如此大的浇灌他已忍受不了。

之后,他与歌唱家山琦(Ira D. Sankey)同至美国各地及英国旅行布道,悔改与复兴到处发生。他于1889年开创宣教书院,即今芝加哥之慕迪圣经学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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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五)王明道(Wang Ming-Dao)

王明道先生,原名永盛,北京人,1900年义和团之乱时,父母避难于使馆区,王先生出生于避难处,父亲王子厚于变乱中去世,寡母带着姊弟生活,三人相依为命。

王先生幼时在家从母习字,九岁入初级小学,爱思想人生问题,十四岁羡慕圣洁良善人生,十五岁被神呼召。但个人的雄心大志常与神的呼召相争。十八岁中学毕业后,一心相信"人定胜天",结果大病两场,终于学到谦卑与顺服。

1918年入协和大学,一年后因校际争执而辍学。1919年到河北保定烈士田学校教书,开始羡慕传道工作。1920年完全降服在神手中,同年夏天改名为明道,证明主道。因受浸礼得不到校方谅解而被辞退返家。

神将他关在家中两年半之久,给他更深一层的锻炼--谦卑与忍耐,他在家中作杂务,如买菜、烧饭、洗衣、洒扫、补袜等,同时又受到母亲的不了解与姊姊的讥讽。他曾有机会去大有庄作六十二天的读经祷告,在圣经、真理及生命方面得到神进一步的造就。

1924年在北京开始家庭聚会,并渐渐被请出外领聚会。他讲道放胆直言,大声疾呼,痛心疾首,指责罪恶。他曾说:"每次被请去讲道,只准备讲这一次。"他开始在东北及华北各教会领会讲道。

1928年8月8日与刘景文姊妹在杭州结婚。1929年7月11日儿子天铎出生于北京。

自此全国讲道之门大开,王先生足迹遍华北、华中、华南各地。每年平均外出工作六个月,同时照顾牧养在北京所建立的教会,于1935年春正式定名为基督徒会堂Peking Christian Tabernacle。

1937年芦沟桥事变,日军占领北京后,命令北京各教会合并成为一个官方认可的"华北中华基督教团"。在巨大压力下众多教会纷纷加入,但王先生始终拒绝参加。于生命威胁之下,他买了一口棺材放在自己家的客厅中,随时准备为主殉道。主保守祂的仆人渡过此段艰难时日,也许是为了前面更大的磨练作了准备。

1949年中国大陆变色,王先生停止外出,次年出版了自传《五十年来》。

不久之后,王先生开始遭受到教会内外双方面不断加重的压力,终于1955年8月7日因拒绝参加"SZ教会"而被捕。在狱中因一度软弱妥协而被释放。出监后受良心责备,向主认罪悔改,蒙主赦免,主的灵加添力量,毅然向官方收回悔过书,于1958年4月29日回返监牢,直到1980年1月9日始得释放回家,时年已八十岁!

王先生为信仰坐牢23年,王师母也为主被囚16年。王先生极端注重基督徒的操守,勉励信徒言行一致。他们的后半生可说是历尽艰辛,非笔墨可尽述。正如圣经所说:"一粒麦子,若不落在地里死了,仍旧是一粒,若是死了,就结出许多子粒来。"

神将他们摆在世人面前,作一个示范,作一盏明灯,成为一台真实的戏,"给世人和天使观看"。他们虽然身在牢狱,动弹不得,但却成了中国万千基督徒的鼓励与榜样,增强了中国教会的信心和胆量!希伯来书十一章说:他们"本是世界不配有的人",这句话放在王先生和王师母身上,极为合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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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六)宋尚节(John Sung)

1901年宋尚节出生于福建凤迹村,原名主恩,父亲宋学连牧师为卫理公会牧师,家境贫寒。五、六岁时全家迁至兴化,妹妹之死使他受到沉重打击,开始思想人生问题:"人死后到哪里去?"

尚节好读书,"有书必读",不修边幅,蓬头赤足,脾气暴烈,绰号"大头",但心中火热爱主。中学读书时即学习帮助父亲传福音,会友称他为"小牧师"。中学毕业后协助父亲编写"奋兴报"。

1919年赴美留学,一面做工,一面苦读,先从俄亥俄卫斯理大学(Ohio Wesleyan College)以三年时间读毕四年课程,然后于1926年从俄亥俄州立大学获博士学位。当时心高志大,进一步想作"万能博士"。

1926年秋误入新派神学的纽约协和神学院,受当时出名的新派教授富思迪Emerson Fosdick影响,渐渐信仰动摇,离真道越来越远,甚至研究佛教、道教,并将老子的道德经译为英文。但心中失去平安,空虚烦恼,直到有一天听见一位青年女子充满灵力的讲道,受感动回去祷告,认罪悔改,主赐给他十字架的异象,使他大得复兴,努力向同学及教授作见证,告诉他们新派神学之不合圣经,劝他们真正接受耶稣为救主,传扬真道。没想到因此引起校方的激烈反应,竟于1927年2月17日招警将他送到精神病院去,失去自由,他在疯人院中共住了193天,在此期间他用四十种不同的读经方法将圣经读了四十遍!他后来在自传中说,疯人院成为他真正的神学院!同年8月30日被美国宣教士保释出来,并于10月4日离美乘船返国,决心作传道人。横渡太平洋时,他将博士证书及一切荣誉奖品弃掷太平洋中。

1927年返抵福建兴化,与家人团聚。次年与余锦华小姐结婚,婚后十五、六年的事奉生活中,绝大多数时间在外奔跑,平均每年约有十一个月在外,一个月在家,家庭温暖少而又少,天伦之乐更是稀薄。

但是因着他对神绝对顺服,毫无保留,彻底摆上,他在华人教会中被神空前使用,在华南、华中、华北、东北及东南亚各地如香港、台湾、菲律宾、新加坡、马来亚、砂劳越、缅甸、越南、泰国、印尼等地教会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复兴!在那灵性暗淡、教会荒凉以及日军侵华的前夕,神藉着祂的仆人给了教会属灵的装备:信心、胆量和传福音的热忱!

在那些火热的奋兴会中,众人涌到台前悔改认罪,接受耶稣为救主,众多的基督徒痛哭祷告,承认自己的冷淡与过犯,重新得力。也有极多的传道人、宣教士到台前彼此认罪,和好如初,教会大得复兴。

神藉宋博士所带领的复兴是华人教会大的福气,凡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大多都同意以下的领受:

一、宋博士注重祷告,时常祷告到午夜之后。
二、宋博士讲道注重圣经,绝对忠实于神的话语。
三、宋博士不遗余力地指责罪恶,不留情面,呼召人悔改认罪,重生得救。
四、宋博士讲道生动,善用比喻。例如当他的讲题是"打开棺材"时,他带着一个自制的小弊材上台,边讲边从棺材里拿出死人的骨头及各种罪恶来。
五、宋博士喜用短歌,配合讲道内容,时讲时唱,聚会生动活泼,听众不易忘记信息。
六、神给宋博士特别的恩赐是震撼与复兴,荒凉的教会变为火热,冷淡的基督徒成为精兵,失败的传道人得到挑旺!
七、宋博士工作的特质是他的果子大多可以长存。直到今天,中国、南洋及世界各地仍然看见圣灵藉他所结的果子,继续地衷心跟随主或事奉主。
八、宋博士真正的事奉时间仅仅十五年,其属灵影响直到今天仍未停止。这里给我们看见在事奉主的事上,"质"比"量"更宝贵。



七、末世教会时代(1900年后)


从圣经中的豫言,从近来世界政治的演变,从目前军事及武器之发展,我们可以看出来,今日的教会,正是末世时代的教会。

虽然从本世纪初,神差遣祂的仆人们如葛约拿单(Jonathan Goforth)、宋尚节、王明道、倪柝声、葛培理等,用圣灵的大能在各地传扬福音火热的信息,神又赐下了在威尔斯、印度、韩国、中国华北、华中、华南以及南洋各地的复兴,但是由于末世物质文明、人为的主义、魔鬼的异端、道德的坠落之迅速发展,充塞、占据了人类的头脑、时间与生命。

物质文明(钱财、享受)成为人类最高欲望,人为的各种主义学说占据了人类的头脑,魔鬼的各种异端邪说成为万千之人的信仰,道德败坏之行为成了司空见惯的事,这就是末世的现象(毯筢三1-5)!

但以理书十二章四节说:"直到末时,必有多人切心研究,知识就必增长。"近百年来人类知识与科技之增长,超过以往人类历史之总和。自从瓦特发明蒸汽机,人类对自然科学之知识及应用突飞猛进,第一次大战以后,这种现象更是直线上升。现在各先进国家,不论政府或主要工厂及学术机构,其最重要部门之一就是研究部门(Research Department),应验圣经有关末世的话说:"必有多人切心研究,知识就必增长。"

关于教会及神学本身方面,最显着的末世现象,乃是十九世纪,德国神学家哈乃克(Harnack 1851~1930年 )及施拉麦克(Schleiermacher)等人所开始的所谓圣经批判(Biblical Criticism),或称高等批判(Higher Criticism)。其工作是以怀疑态度,重新估价并批判圣经各卷书之文辞及作者之真实性及可靠性。这一工作之基本态度,是以人的知识与理智来衡量并审判神的话语,这工作之出发点不是信心而是怀疑,因此就上了魔鬼的当。这一运动所出版的书籍及发表之学说,使多少人对圣经失去了信心,并产生了近代所谓的新神学派-圣经中一切用人类理智所不能解释的地方,他们认为不可信。

今日的某些教会,仍然是由怀疑派、不信派、属世派、形式派的人所占据;另一部分虽然信仰纯正,但是却失去了十八、十九世纪教会澎湃的热心与战斗意志,仅仅是靠着以往先圣所留下的根基,作"拖延"与"偏安"的工作;面对各种人为主义的威胁与各种异端的猖獗,更正教失去了明耻教战的活力与勇气,其主要原因:(1)是因为更正教本身各宗派之不能充份合作,(2)是今日传教多用人的"方法"与"组织",而忘记了使徒们轰轰烈烈的福音工作,既不靠方法也不靠组织,乃是靠"圣灵和大能的明证"(林前二4)。

多数新派的教会今日更在罗马天主教高唱入云的普世教会合一(Ecumenical Movement)口号的诱惑下,正在进行抛弃威克理夫、约翰胡司、马丁路德,以及千万圣徒以生命换来的宗教自由、良心自由、思想自由与纯真信仰,而准备重新集体回入梵蒂岗天主教皇的怀抱之中。这是可叹复可悲的事!

从初期教会的方式与圣经亮光中我们看出,教会之合一是灵里的合一,不是形或上或组织上的合一,如果我与一位弟兄在灵里面和信仰上是合一的,那怕我们住在天各一方,我们是合一的;反之,我若与一位弟兄在灵里面和信仰上不合一,那祂即或我们同属一教会,每次聚会同坐一处,我们仍是不合一的。

启示录第三章所说老底嘉的教会,正是指末世教会而言。圣经说:"我知道你的行为,你也不冷也不热...所以我必从口中把你吐出去!你说,我是富足...却不知道你是那困苦、可怜、贫穷、瞎眼、赤身的!我劝你向我买火炼的金子,叫你富足,又买白衣穿上,叫你赤身的羞耻不露出来,又买眼药擦你的眼睛,使你能看见。"(启三15-18)

从以上经文我们看见,老底嘉的教会虽不好,但仍有下列几点可注意之处:

1. 神仍然承认其为教会。
2. 虽然不热,但并未全冷。
3. 表面富足,一样不缺。
4. 仍然是神所疼爱的。
5. 神仍希望其发热心。

从这些观察里,我们可以看出来,老底嘉的教会,乃是代表一般信仰正确,但是失去了真正的热心、信心、爱心、异象、负担、圣洁、能力,而以一些人为的节目、组织、活动代替圣灵工作的教会。

主自己告诉我们末世教会该作的三件事:


(一)买火炼的金子

金子在耶经里代表"圣",代表"纯",代表神自己,也代表神纯净的道(圣殿里面都是用金子包的)。神乃是呼召祂今日的教会除掉人为的学说、方法、活动,而重新将神自己接纳进去,重新传讲神纯真的道,使神作教会的首,在神的福音工作上多结果子,这才是真正的富足。


(二)买白衣穿上

白衣代表圣洁、信心。今日教会需要除去内部的罪,正如宋尚节博士所说要"打开棺材",将一切的罪恶除净倒空,成为圣洁,并要恢复起初的信心,像使徒时代一样,刚强壮胆,将真道传开。


(三)买眼药擦眼

眼睛有病的人才需要眼药,末世的教会,灵性的眼睛暗淡无光,好像在暗室之中,对着镜子也看不见自己真像。必须有光进入屋子才得看见。我们常因罪恶及属世的爱好,而蒙蔽了属灵的眼睛,看不见自己的坠落与污秽,反倒觉得自己处处比别人强祂

保罗也曾为此替以弗所的教会求神用圣灵照明他们"心中的眼睛"(弗一18),但愿神的真光临到今日的教会,但祂的儿女们看出自己的缺欠,看出传福音的紧急,看出敌人的诡诈,看出信心的得胜,看出神所应许的荣耀的盼望,使神的教会从困苦可怜变为刚强得胜,从贫穷变为真正的富足,从瞎眼变为灵性明亮,从赤身变为荣耀!

等到我主再来之际,也就是教会历史结束之际,那时恩典时代已经完毕,引进了最终的永恒,那时再也没有过去或将来,我们将与神活在永远的现在里面,时间与空间都失去了作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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